执行任务回来，发现儿子被虐待重伤，倒在地下室奄奄一息。
我将施虐者告上法庭。
临到开庭，我的营长老公却出庭为寡嫂做伪证。
“浩浩从小就是谎话精，那些伤都是为了博同情自己弄的。”
“真是乡下的疯婆子，碰瓷都碰到自家人身上了，你怎么这么恶毒？”
晚上回到家，却发现寡嫂睡在我的床上。
陆恒舟将我赶出家门：
“孩子需要爸爸，我要给他们完整的家。”
“你放心，等孩子大了，我会和你复婚的，这段时间你就住地下室，对外就说你是我们家的保姆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，赶快签了和解书，别自找麻烦！”
他不顾儿子的身体，拔掉他的氧气管，逼迫我签和解书。
我一声不吭收拾行李，拿出藏在胸口的一等功勋章，跪在旅长面前：
“编号A701号警员周雅，实名举报营长陆恒舟。”
“兼祧两房搞破鞋！”
1
庭审结束，我满目赤红冲到丈夫面前，大声嘶吼：
“陆恒舟，浩浩是你亲儿子，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呢。”
“你这么做对的起我，对的起他吗？”
气愤至极，我抬手想扇他，被他一把推到了地上。
额头撞到凳子角，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滴。
他却像我在无理取闹一样，眼里满是鄙夷：
“我都说了，那都是他自导自演的，和玲玲没关系！要我说应该多打几顿，才能让他长记性！”
“小小年纪满嘴谎话，还不是你这个当妈的上梁不正下梁歪！”
“到底是乡下来的土包子，孩子就是被你教坏的！”
我死死地握紧拳头，指甲掐进掌心，心脏撕裂般的疼痛。
五年前我被远派边疆执行秘密任务，对外说要去农场干活赚积分。
临走前将所有钱留给他，只求他照顾好儿子。
就连每个月的工资，也一分不动地打在他的账户上。
我虽然不能和家里联系，但一颗心全扑在他和儿子身上。
没曾想，我在他眼里，只是个不负责任的乡巴佬。
听到他的话，我的心一寸寸的凉下去。
“手臂脱臼，身上满是针眼和，五岁的孩子长得跟萝卜头似的，明摆着营养不良。”
“你管这个叫自导自演？”
原以为他还能有点良心，听到我话，会有点愧疚。
可陆恒舟只是勾起唇，满不在意。
“怎么不行？为了引起我的注意，他什么都舍得干。”
“死缠烂打的德性，和你一模一样。”
我愣住了，双目死死地盯着他，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。
陆恒舟冷着脸，朝我脸上甩了二十块钱。
“拿了钱就签谅解书，否则我就让全世界都知道，你是用利用自己儿子碰瓷的***！”
“浩浩还小，今后有很长的路要走，你也不想他有一个满是污点的妈吧？”
陆恒舟洋洋得意地看着我。
陈玲玲从他身后走出来，挽住他的手臂撒娇：
“阿舟，你答应陪我去百货公司的，人家都没衣服穿了！”
“好好好，我给你买！”
他们十指相扣，从我身上垮过去扬长而去。
他能为陈玲玲一掷千金，却用二十块钱打发我和儿子。
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，我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几乎冲破顶峰。
2
浑浑噩噩推开家里的大门，我又愣住了。
家具全都被换了，连墙上的婚纱照，也变成了陆恒舟和陈玲玲的。
照片中的他们脸颊贴在一起，笑容明媚，宛如真正的夫妻。
从相识到结婚一共七年。
他对我始终不冷不热，拍结婚照时，他说大男人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东西，在我再三哀求下，才施舍般地赏了我一张。
多年来，我把那张结婚照当成宝贝似的，天天细心呵护。
即便照片里，他的表情满是冷漠，我心里也无比幸福。
可现在看到他的表情，我自嘲冷笑。
哪里是不喜欢照相，只是不喜欢和我拍照罢了。
突然，卧室房门打开，陈玲玲穿着吊带睡衣从里面出来：
“哎呀，我没想到你会回来，占了你床真不好意思！”
“要不我给你打个地铺，虽然我和阿舟的动静可能有点吵，你多包涵一点。”
陆恒舟提着两个大号塑料袋过来，把东西丢在我面前：
“她一个乡巴佬，睡哪儿都行，你不用为她操心。”
陆恒舟将我放在卧室里的东西，像垃圾一样丢在我面前，还有一个被剪碎的红本本。
是我和他的结婚证。
还有一张绿色的本。
是我和他的离婚证！
“我申请了强制离婚，现在玲玲是我的合法妻子。”
“她皮肤娇嫩，以后她住主卧，用具全要真丝的。”
“一日三餐你来照顾，记得每顿都要有肉，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孩子。”
纵然我再坚强，这一瞬间，眼泪还是模糊了视线。
“陆恒舟，你是连兼祧两房都不愿意，直接要赶我走了？”
他大义凌然地开口：
“孩子需要爸爸，我要给他们完整的家。”
“你放心，等孩子大了，我会和你复婚的，这段时间你就住地下室，对外就说你是我们家的保姆。”
“前提是你先签署谅解书，否则别想复婚！”
陈玲玲捡起结婚证放到我手里的，语气满是歉意，眼神却无比得意：
“抱歉了弟妹，我只是不想孩子出生没爸爸。”
“但你放心，我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，没想过拆散你们，只要你签了和解书，我们还是一家人。”
恶心的窒息感差点让我吐出来。
我甩开她手冷笑：“你放心，我不会妨碍你们的！”
陆恒舟眉头一皱，上前护住陈玲玲，朝我大喊：
“周雅，你这话什么意思！”
“我的意思是你们让我恶心！”
“你对亲生儿子不管不顾，却对别人的肚子这么上心，我看陈玲玲怀的，是你的种吧？”
我歇斯底里，声音在黑夜里振聋发聩。
陆恒舟气的给了我一巴掌，声音刺耳：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？”
“我和玲玲清清白白，苍天可鉴，你少在这里侮辱我们！”
我被打的双眸发黑，用尽全身力气才站直了身体，癫狂大笑。
笑自己太蠢，傻傻地爱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畜生五年。
更笑自己识人不清，害了自己更害了儿子。
这一巴掌，将我对他的最一丝爱意和期盼彻底斩断。
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。
3
在医院陪了浩浩一晚。
第二天中午，陈蒙蒙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，踩着高跟鞋走进来。
见到我，她将饭盒放在桌上：
“阿舟担心你没吃饭，特意让我送来的。”
特意当着我的面打开手提袋，里面放着各种衣服和化妆品，还有一些我见都没见过的零食。
“这个叫黄油曲奇，是进口的东西，一盒要五十多块呢！”
“刚才我逛街累了，阿舟就买了这只烤鸡，我说吃不下，他还非要买！”
她面前摆满了各种吃食，和我手里馊掉的隔夜饭菜，形成鲜明对比。
他愿意花两百多块给陈玲玲买吃的，却不舍得花两毛钱为我买把小青菜。
看着发馊的东西，我的心再次沉入谷底。
陆恒舟不知从哪冒出来，塞给我一个冷馒头：“知道你没吃饱，特意给你送来的。”
想到陈玲玲手上戴的翡翠镯子，嘴里咬着的进口饼干。
再看看我手里的冷馒头。
爱与不爱竟然这么明显......
不等我开口，陆恒舟抢先说道：
“玲玲怀着孩子经不起折腾，你就把谅解书签了吧。”
“大哥生前对你也不错，你也不想让他死不瞑目对吧？”
我放下馒头，只是他的眼睛：
“你兼祧两房的时候，没想过你大哥的棺材板压不压得住吗？现在浩浩还在这躺着，你说这话有良心吗？”
陆恒舟面色难看，眉头紧锁地瞪着我。
“要我签也行，让她跪下给浩浩公开道歉。”
“还有医药费和这些年我打回来的钱，全让她吐出来。”
“我努力工作是为了给浩浩更好的生活，不是为了给你养寡嫂！”
陈玲玲哭哭啼啼：“弟妹，我知道你讨厌我，可我还怀着孩子呢，你忍心让我们孤儿寡母露宿街头吗？”
陆恒舟激动地站起来，掀翻了凳子：
“不行！”
“你想让玲玲名誉扫地吗？你让她和孩子以后怎么做人？”
“况且她怀着孩子，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，她手里也没几个存款，何必跟她斤斤计较！”
看着陈玲玲身上珠宝满玉的样子，我就想笑。
她一盒饼干都够我生活两个月了！
他舍得拿家里的钱贴补陈玲玲，却舍不得出一分钱给儿子看病。
我胸口传来一阵剧痛，无力开口：“既然不行，那就免谈。”
陆恒舟瞪着我咬了咬牙。
忽然按住了浩浩的氧气罩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
他抬手推开我，朝我腹部猛踹一脚，疼的我冷汗直冒。
见我在地上打滚，他眼里闪过一丝心虚。
但也是一闪即逝，随即丢给我一张和解书：
“签字！否则我......”
在我祈求的眼神中，他有一丝犹豫，陈玲玲又可怜兮兮地哭起来：
“都怪我，是我不该管教浩浩，更不该活着。”
“是我在这里碍眼了，你们别为了我争吵，我这就跳下去，一了百了！”
她说着就挺起肚子，哭哭啼啼地朝窗口走去。
陆恒舟心疼地抱住了她，再次捏紧了儿子的氧气管：
“我再问你一次，签不签！”
4
我冷眼的看着陆恒舟，从地上爬起来，擦了擦嘴角的血，忽然笑了。
我爱了五年的男人，此时竟然为了别的女人，要杀自己的亲儿子！
我心如死灰，不管不顾地大骂：
“陆恒舟，你为了姘头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，你还是人吗？”
“畜生，我真是瞎了眼当初看上你！”
病房外围满了人，护士打量着我，脸上满是疑惑：
“陆营长，这位是......她刚才说的姘头是什么意思？”
大家叽叽喳喳地议论个没完，陆恒舟脸上毫无畏惧：
“这是我家的保姆，在我家待久了，把浩浩当成了亲儿子，正和我闹呢！”
“她非说浩浩是因为虐待才成这样的，你们给评评理！”
医生和护士连忙七嘴八舌地说道：
“都是小孩子调皮自己摔的，哪来的虐待啊。”
“你这保姆也不尽责，好好的孩子被你带成什么样了！”
听到这话，我愣在原地，久久没能回神。
开庭之前他们亲口告诉，儿子的伤是虐待来的，现在却全部改口！
我马上明白过来，满目绝望地盯着陆恒舟。
他没吭声，陈玲玲却在暗处用唇语给我比划：“你斗不过我的，蠢货！”
医生也叹了口气：“算了吧，事已至此，你闹也没办法。”
我真没想到，光天化日，他们竟然堂而皇之地睁眼说瞎话。
我忍着心头的剧痛，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：“不签！”
“由不得你！”
一群人蜂拥而上将我按住。
我被陆恒舟压在地上，掰断了大拇指按上手印。
“早点签字不就好了？这都是你自找的。”
“但你放心，我说话算数，等玲玲的孩子长大了，我会跟你复婚的。”
他搂着陈玲玲从我身上垮过去。
我捂着被掰断的手指，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，眼泪和鲜血一起滴落在儿子的脸上。
擦去血迹，我露出一抹苦笑，摸着怀里的军功章下定了决心。
刚到军区大门口，远处就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陆恒舟拖着程玲玲的腰，在门口和旅长说话。
“都七个月了啊，好好养胎，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！这小子要是欺负你，也尽管告诉我！”
旅长满脸关切，陈玲玲脸上满是得意和妩媚。
她挽住陆恒舟的手臂，笑的风情万种：“谢谢旅长关心，阿舟很好！”
两人情意绵绵，眉目拉丝。
我走了上去，挺起脊梁骨，举起了我的一等军功章：
“编号A701号警员周雅，实名举报营长陆恒舟，兼祧两房搞破鞋！”
“求组织还我和儿子一个公道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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